在上禮拜某一天 蘇小強的爸爸傍晚回內門時突然告知我們 外婆住院了

已經從奇美醫院轉院到秀傳醫院

隔天 就聽到外婆已經去世的消息

快到令人來不及反應

第三天 準備入殮

一早我跟蘇小強就驅車趕到

因為要在入殮前 看阿嬤最後一面

 

熟悉的場景 原來 距離我自己阿嬤那時的離去 已經過了一年半

一去就感受到在場大人們難過的氣氛

我見過阿嬤三次

一次是第一年過年 跟著蘇小強到岡山與婆婆娘家人聚餐

第二次是第二年過年 婆婆娘家人來我們家聚餐

第三次 則是外婆入院 我們去看她 那次 我還幫外婆吹頭髮..

 

記憶不多 聽到很多的是婆婆與蘇小強談起的回憶

本來說好 等園區穩定 蘇小強要帶著我回嘉義的義竹看看外婆 看看那邊的風景

本來預定 婆婆說 過年要我們帶她去COSTCO買完膳 給外婆當營養品

一切都令人措手不及 來不及去做未完成的事情

 

外婆的後事 選擇用道教進行

入殮後 則是要火化

那天也是一大早 儀式準備好後 就要搭靈車前往火葬場

我們是自己開車跟著靈車後面

記憶中 在我自己的外公過世時 我搭著遊覽車 看著前方的靈車

我的媽媽 阿姨們扶著棺木 掉著淚 一路這樣前往火葬場

記憶其實很零散 可是奇妙的 是場景會把記憶叫回來 令人深刻再痛一次

 

火化隔天 晚上要做一些儀式幫外婆去除身上的病痛(台語我不會講那個名詞)

拿著香跪著 跪到雙腳發麻 痛到不行

看到姨丈阿姨跟大家腳都快不行了 但蘇小強卻直立一動都不動 連香都拿很穩

我知道他的心裡 想著 這是最後可以替外婆做的事情 怎樣都要忍吧?

來來回回好幾次 終於要燒庫錢

第一次晚上燒庫錢 天空飄著一點點細雨 看著火與灰飛在天上

讓我想到螢火蟲之墓的畫面

 

隔天一大早的告別式 我收奠儀

說真的 這是我第一次擔任此大任務

因為舅舅職位的關係 所以很多人來

我差點手忙腳亂不可開交

而裡面儀式進行著 家祭我也進去跪拜

心裡一直唸著 阿嬤 一路好走

我的眼淚並沒有像自己的阿嬤過世這樣難過

大概是被奠儀這件事情給分擔掉了

令我較難過的 是要送外婆到靈骨塔前

家人跪在路邊 由姨婆牽起 再跪再牽起 三次 姨婆掉著淚 那一幕真令人難過

 

終於儀式都結束了

我不時都會想起 這樣的儀式 到底有沒有效用??

聽著道士念的 我會認真聽 聽著並想著內容是什麼 雖然我大部分都聽不懂

可是真心希望是對外婆好的 我想大家心裡都是這樣想

 

禮儀社的存在我覺得很神奇

在面對兩次這樣的接觸後

我真的很想去理解 這樣的一個程序 跟她們所知道的"規矩" 從何依據?

一些禁忌 一些該做的 該走的 該去注意的 所有的一切

這些 真的 都是可以幫助到家人的嗎

但我知道 在這樣無助的時候 她們的確提供家屬一個方向

只要遵循她們的指示 就可以把事情辦好 讓離去的家人安息

 

離開 是人生必經之路

我還在學習放下 學習去接受

我還做不好 還辦不到

即使如此 地球還是在轉 時間還是在過

珍惜現在的人事物 我想是現在可以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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